作为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,日本是如何应对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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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来源:东亚信息网
我们正处在人口大周期的关键时期,老龄少子化加速到来,已经成为最大的“灰犀牛”之一。其中,老龄化是经济社会进步下人口再生产方式转变的结果,由低生育率和寿命延长共同作用,已成为全球普遍现象。那么,如何应对人口老龄化?他山之石可以攻玉。看看日本是怎么做的,有何启示。
日本老龄化起步晚,但是老龄化速度较快,是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,2023年65岁及以上老人占比近30%,全球范围仅小幅低于摩纳哥。
从老龄化程度看,日本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。1970年日本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7.1%,进入老龄化社会;1994年,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突破14%,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;2005年占比超越20%,进入超老龄化社会,是全球主要经济体中较早进入超老龄化社会的国家。2023年日本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29.1%,仅低于摩纳哥居全球第二。
从老龄化速度看,日本老龄化速度较快。从老龄化过渡到深度老龄化,法国126年、英国46年、德国40年,日本仅用24年;从深度老龄化到超老龄化,法国用了28年,德国36年,日本仅用11年。
日本老龄化进程加速主要原因是少子化和长寿趋势。一方面,日本女性不婚不育、晚婚晚育削弱生育基础,叠加低生育意愿,出生人数持续下降。2023年日本总和生育率仅1.2,在全球主要国家中排名倒数。2023年日本出生人口75.9万人,连续8年下降,继续创有数据以来新低。
另一方面,日本人预期寿命全球前列,根据联合国《世界人口展望2022》,2021年日本出生人口预期寿命84.8岁,全球第二、仅低于摩纳哥(85.9岁),其中女性出生人口预期寿命87.7岁、全球第一。
为了应对人口老龄化带来的问题,日本通过提高劳动力教育水平来激发“人才红利”释放,鼓励生育、补充未来劳动力,完善三支柱养老金体系、延迟退休等减轻代际负担。
但是由于生育支持和养老金体系改革均错过时间窗口期,日本人口结构尚未改善、社会养老负担仍较大。
1)日本通过三次教育改革,提高劳动人口教育水平,实现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转变。1960年,日本经济审议会发表了《日本经济的长期展望》,在第一次人口红利繁荣期就明确地发出了创造教育红利的呼声。70年代,日本开始推行第二次教育改革,推行高中准义务教育和函授教育。
此后,日本不断扩大高等教育规模,逐步实现了高等教育的大众化。通过制定《终身学习振兴法》,确立“科技立国”战略,推行第三次教育改革等措施不断提升加强人才培养,提升人才质量。根据OECD数据,1997-2019年日本25-34岁完成高等教育人口比例从45.7%升至61.5%,在OECD国家中排名第四。
2)日本实施渐进式的延迟退休策略,将退休年龄从50或55岁逐渐延长至65岁,并于2021年开始推动延长至70岁。日本1970年进入老龄化社会,开始探索老年人劳动力发展战略。1971年日本实施《老年人就业促进法》,并在1973年的阁僚会议明确提出60岁退休目标。1986年《老年人就业稳定法》规定“企业设定退休年龄时,不能低于60岁”。
1997年已经有90%的企业采用60岁退休制度。2005年日本进入超老龄化社会,2006年开始继续阶段性提升退休年龄,在2013年开始延长到65岁。2021年《安定法》开始推动退休年龄提至70岁。
为了配合延迟退休政策实施,日本同步改革养老金领取规则,推迟养老金支付时间,男性到2025年领取养老金的年龄提高到65岁,女性推迟5年实施。为了减轻企业雇佣老年人的负担,日本政府给雇佣老年人的企业提供补助,大公司每雇佣一位老人国家给予50万日元及以上的补助金,给予小公司90万日元及以上的补助金。
根据日本统计局数据,1970-2023年日本65岁以上就业人口占比从4.2%增至13.3%。
3)日本养老金体系以公共养老金为主导,改革滞后错过时间窗口,社保给付压力较大。日本养老金体系是以公共养老金为主导的三支柱养老体系,其中第一支柱为政府强制参与,第二、三支柱为个人自愿参与。
日本公共养老金覆盖总人口的50%左右,二三支柱覆盖比例在13%左右。1990年代以来,人口快速老龄化和经济衰退使日本公共养老金收支状况逐渐恶化,但直到2000年后才陆续对养老金制度进行大幅改革,2001年设立个人型DC计划、2014年设立个人储蓄账户计划,但是错过时间窗口。
根据厚生劳动省数据,1970-2021年日本社会保障给付总额占GDP的比重从5%左右增至25.2%,社保给付压力明显增加。
4)日本通过一系列鼓励生育政策支持,但是由于错过生育政策转变的窗口期且支持力度不足,因此鼓励生育效果欠佳,生育率持续低迷。
一是,日本错过了调整生育政策的最佳时期,总和生育率在1974年就跌至更替水平以下,但直到1990年后才开始鼓励生育,而法国总和生育率于1975年跌至更替水平以下,但早在1939年就开始鼓励生育。
二是,日本虽然逐渐提高了生育补贴力度,但支持力度仍低于OECD均值。根据OECD数据,2019年日本家庭福利支出占GDP比重为1.95%,低于OECD平均值的2.29%。
三是,日本家庭模式仍以“男主外、女主内”为主,职场性别歧视仍存。根据OECD数据,2021年日本性别工资差距22.1%,比OECD均值高10.1个百分点。
(节选自《中国老龄化报告2024》;文:任泽平团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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